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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章 (1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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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教滅門之事知道多少?”墨子虛搖頭說道:“事到如今,我也不想瞞你了,但我所知甚少……只知道當年你爹和他師妹師旋青梅竹馬,情投意合,但後來不知為何,師璇卻嫁給了魔教教主軒轅少典。”幼璇驚駭道:“我娘怎麽可能是軒轅少典的妻子,不可能,不可能。”

正在這時,知更突然喝道:“幼璇,別走……”眾人驚醒,只聽她又道:“幼璇,對不起,我也不想這樣,都怪師璇那個賤人,拋夫棄子。幼璇,我活得也很痛苦,你可知道嗎?”

幼璇渾身一軟,急道:“知更,你說什麽?”知更胡話不止,又驚喊:“爹爹,爹爹你在哪裏,別丟下我,樂正謙然你這個偽君子,勾引我母親,嗚嗚嗚嗚……母親不要我了,母親不要我了。”

幼璇面青唇白,道:“爹爹從不讓我告訴別人我娘是誰,原來我竟是知更同母異父的妹妹?”采悠嘆氣道:“此事千真萬確,知更費盡心機的想瞞著你,卻夢中說了出來,真是冤孽。”

兮若突然叫道:“你們別說了,師璇乃是我母親,與你們無關。”幼璇驚道:“你也是我娘的女兒?”采悠也驚道:“段幹子坤乃是我魔教護法,據我所知他生性喜歡男色,不可能與師璇有感情瓜葛。”

兮若垂眸道:“爹爹告訴我,十八年前樂正謙然搶走了娘親,所以我們才攻打磁山,那日我卻看見爹爹看到樂正謙然之時神色古怪,根本未將營救娘親之事放在心上。”

采悠道:“對了,當年替樂正謙然帶路攻打我魔教的正是段幹子坤,呵呵,真是有趣。”

兮若追問道:“我不是師璇的女兒,那我是誰?”采悠安慰道:“是誰有何要緊,如今你無仇無怨不是很好麽,若你真想知道就等段幹子坤醒了問個清楚明白。”

眾人各有所思,沈默不語。

翌日清晨,眾人終於登上陸岸,休息半響,李園道:“大家在此休息,我和矢志去找船。”墨子虛點頭道:“恐怕此刻齊國通緝令已是傳遍各國各地了,此刻我們也不便現身,就有勞國舅爺了。”

眾人聽到‘國舅爺’三個字,心中一動。

待李園和矢志走遠後,墨子虛說道:“防人之心不可無,現在知更是火德之體之事敗露,難保他會存有歹心,采悠和若雪去準備船只,鐘離、兮若、付羽你們三人去貯備些幹糧,我,幼璇,語兒留在這裏接應,在一定要在他們回來之前離開。”

待到晌午時分,還不見采悠他們回來,反到見李園匆匆趕來說道:“船只已經準備好了,怎麽只有你們,采悠他們呢?”

幼璇道:“他們去準備幹糧了。”李園皺眉道:“我來的時候看到大批齊兵朝這裏趕來,恐怕我們的行蹤敗露了,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,咱們快走吧。”

幼璇道:“到哪兒去?采悠他們還沒回來呢。”李園道:“到船上去啊!留在這裏幹麽,等齊兵來抓人?”墨子虛和幼璇對望一眼,均想:“事情有蹊蹺,還得跟這人同乘一船,不知還會有甚麽變故?”

李園見三人生疑,忙道:“你們聽,大批隊伍已經來了。”幼璇和墨子虛何等耳聰,早聽得數百人的隊伍朝這邊趕來,幼璇看了眼昏迷的知更和樂正謙然,暗道:“我元氣尚未完全恢覆,怕不能保他們周全,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”

李園引著他們朝西面走去,只見不遠處泊著一艘雙桅船,李園走到船邊道:“矢志已在船上,我們快上去吧,若再耽擱只怕追兵就來啦。”幼璇冷笑道:“你千萬不要打什麽歪主意,否則我定要你屍沈大海。”

李園道:“我哪敢呀,若矢志一個不高興不嫁給我啦,我豈非要難過死。”幾人上了船後,李園道:“拔錨開船。”

船上共有十六七名水手,他們雖極力掩飾,卻仍舊透著一股殺氣,幼璇笑道:“虧你好本事,哪裏尋了來這麽一船練家子。”李園淡淡一笑,說道:“這有何難?在各地安插探子奸細,乃是各國慣有的作風,我只需找到我國的探子,一切便迎刃而解。”

語兒拍手笑道:“國舅爺高明,這船上都是你們的人,只怕我們已是砧板上的肉,任人宰割了。”幼璇橫了她一眼,責備道:“面對如此陰險之人,虧你笑得出來?”語兒伸了伸舌頭,道:“語兒知錯了。”

李園這般聰明怎不知她們是在諷刺自己,淡淡的道:“不管怎樣,我總算對你們有恩,你們不可能恩將仇報吧。”

墨子虛向幾名舟子瞧了幾眼,心下惻然:“看來都是死士,難道又要大開殺戒?”眼見風帆升起,船頭緩緩轉過,道:“我們先把知更和樂正老弟安頓好吧。”

幼璇將知更和樂正謙然放在一張床上,由語兒照看,便去找矢志去了。

矢志料到幼璇會來,早已在船廳準備好酒菜恭候大駕,幼璇也不拐彎抹角,直接問道:“你在墳冢之時,為救知更連命都可以不要,現在卻來挾持,究竟有何目的?”

矢志道:“你認為我有何目的?呵呵,我說我只願多見她幾眼,你信麽?”

幼璇道:“我信,如果知更醒了選擇你,我便永生不在見她。”矢志笑的花枝亂顫道:“好了好了,來,陪我喝杯酒如何?”

幼璇來到席前坐下,說道:“這酒我喝了,感謝當日你拔刀相助,但你們若是打知更的主意,便休怪我不客氣。”又轉頭從窗中望出去,說道:“我們這是要去那裏?”

矢志道:“幼璇冰雪聰明還需問我?”幼璇笑道:“夕陽落到船後,船應該正向東行駛。”矢志道:“是向東,沒錯,楚國臨海,我們向東正好擾亂人視線,曲折回楚國。”

幼璇笑道:“你是怕采悠他們追來吧。”矢志笑道:“我只是想請你們到楚國做客,你不用擔心,我喜歡知更,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。”

幼璇回到房中,語兒迎了上來問道:“怎樣?”幼璇背靠床舷說道:“睡覺,養足精神。”語兒點點頭,將頭趴在桌子上睡了,海上風涼,不多一會兒語兒便被冷醒,幼璇低聲道:“你冷麽?我有鳳凰神氣,你過來和我靠在一起就不冷了。”語兒感激道:“不用了,主仆有別。”

幼璇道:“你我生死患難,早已不分主仆,你過來就是。”語兒在她身邊坐下,問道:“夫人,我們接下來怎麽辦?”幼璇驚道:“你叫我什麽?”語兒道:“叫您夫人啊,你是主子喜歡的人,是主子認定的伴侶,我當然的尊你為夫人了。”

幼璇忍笑道:“你還是叫我幼璇吧,這夫人夫人的,都把我叫老了。”語兒笑道:“那我叫您小夫人好了?”幼璇道:“這不是一個理麽?”語兒委屈道:“我是不能直叫您姓名的。”

幼璇無奈道:“你愛怎麽叫隨你吧,我想來想去,我們要脫身只有一條路。”語兒道:“殺李園?”幼璇道:“你還挺機靈的。”語兒笑道:“矢志小姐為救少主曾願以一命換一命,她這樣可能也有她的難處吧,只要她不出手,我們便穩操勝券。”幼璇點點頭。

待到晚上幼璇輕輕靠近語兒耳畔講一句話,哪知語兒此時轉過臉來,兩人兩下裏一湊,幼璇的嘴唇正好在她右頰上碰了一下。

幼璇大吃一驚,待要分辯,卻又不知如何說起,低聲道:“語兒,你別見怪,適才無心之過。”語兒雖羞得滿臉緋紅,低聲道:“語兒知道,小夫人別放進心裏去。”

幼璇道:“你好好守著他們,我去去就來。”語兒點頭道:“小夫人萬事小心。”

幼璇悄然來到李園房中,側耳細聽,在洶湧澎湃的浪濤聲中,聽得李園鼻息凝重,顯已入睡,暗道:“此人心計頗深,一生決難不信人,但他和我們同臥一船,竟能安心睡去,難道他有恃無恐?不管如何,殺了再說。”剛準備動手,忽然一道起勁擊來道:“休得動手,此人並非李園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一百四六章

幼璇剛準備動手,忽然一道氣勁擊來,說道:“休得動手,此人並非李園。”幼璇道:“你從何而知?”墨子虛道:“他豈會不知我們有此一招,真正的李園正在矢志房中。”幼璇道:“我與矢志均內傷未愈,若是大打出手,必定兩敗俱傷。”

正在此時,李園哈哈大笑著走了進來,說道:“幼璇小姐乃是名門之後,怎能使出暗中偷襲這種下三爛的法子,我李園雖然一般不能著你道兒,總還有一線之機,我好心保你們周全不惜與齊國為敵,當真是自討苦吃了。”

話音方落,他身子晃動,已欺到幼璇身前,揮掌拍向她胸前。

幼璇早已凝聚真氣,暗運功力,待他一掌拍到,當即伸出右掌還擊,雙掌相交,只嗤的一聲輕響。

李園道:“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,但也絕非引頸待斃之人,只要船上有一人死亡,我的心腹便會放火燒了這船只,你們武功高強自能保住性命,但那兩個活死人就不知道咯。”

幼璇罵道:“卑鄙。”霎時左掌一起,往李園頭頂壓落,李園左臂稍曲,以一招“力拔山河”擋住。

李園此人心計之深,他的武功也以綿密見長,可稱韌力無雙,不僅如此在這綿密的抵抗中,還不經意的吸取對方的內力且讓對方無法察覺。

但以幼璇的機智和武功,李園的陰謀如何能瞞得過她,暗中運用以鳳凰神火灼燒李園的內力。

兩人相持片刻,李園汗下如雨,全身盡濕,暗暗焦急:“怎麽會這樣,為何身體如火燒般痛苦。”對著幼璇喝道:“你對我做了什麽,你趕快收了內力。”幼璇淡笑道:“你放心我絕不會殺你,我只想成全你,你怎麽你又不想要了?”

李園既難受又焦急,忙道:“墨先生,你快叫她住手。”墨子虛仿如沒聽見一般,冷眼旁觀,此刻李園臉色已如金紙,呼吸細微,心中大急,突然之間,他身子一側,滾了幾個轉身,但聽得幼璇、墨子虛同時大叫道:“不好,我們遇到暴風雨啦。”疾風呼嘯,波浪轟擊,千百個巨浪同時襲到。

李園本來被燒得昏昏沈沈,聞他們驚叫,登時便清醒,當即掙紮著站起,說道:“暴風雨,船沈了?”巨浪已經打了上來,船身顛簸,碎裂之聲比比皆是,墨子虛大喝道:“國舅爺快去掌舵!”接著又聽幼璇叫道:“知更,知更……”就跑出去。

李園縱到舵邊,只見巨浪滔天,打得船木橫飛。

幼璇便朝知更房間跑去,大喊道:“當真是死路難逃麽?”正要踏進房,見語兒和矢志已經分別抱著知更和樂正謙然跑出來,語兒焦急的問道:“小夫人怎麽辦,我們遇到暴風雨了。”

幼璇對矢志間隙再起,仿若沒聽到語兒的話一般對著矢志道:“把知更給我。”矢志心知情況緊急,也知道知更在自己手上更是不妥,便把知更遞給了幼璇,說道:“快,我們快到甲板上去。”

狂風怒號,巨浪席卷,甲板均被打得破碎不堪,李園心知這船已經撐不住了,忙大叫:“矢志,你在哪裏?快到我身邊來。”他連叫數聲均是無人回答,心中竟難過起來,說道:“矢志你不能死,你若死了,教我如何活下去。”

突然,他手臂被人抓住,聽矢志柔聲道:“園哥哥,我竟對你如此重要麽?”李園大喜,雙手握住舵盤道:“你抱緊我,不要掉到海裏啦。”

矢志見她如此掛念自己,想來真是動了真情,她雖心系知更,但要救她爹爹娘親還得仰仗李園勢力,於是虛情假意的說道:“園哥哥,咱倆死在一塊。”

李園道:“我深谙水性,不會死的,我們要好好一起的。”矢志聞言,立時精神大振。

幼璇和語兒分別抱著知更和樂正謙然剛跑出船艙,便遇到一個巨浪,將他們沖出船舷之外,幼璇身子淩空,她一手攜著知更一手拉著船舷,暗道:“這一落下去,非死不可呀。”

但見語兒已是無法支撐,將要墜落,她但轉念一想,說道:“語兒,看來天真要亡我們,和她一齊死在大海之中,永不分離分離。”

語兒點點頭,兩人索性幹脆放了手墮入茫茫大海之中。

正在此時,天上烏雲散開,露出星夜之光,竟變得風平浪靜了,突然間,鐘離傅的聲音響起:“墨先生,快過來。”墨子虛便見到一艘兩桅大船出現在眼前。

墨子奇怪道:“你們怎麽在這裏?為何未受到暴風雨襲擊?”鐘離傅傲然站在船頭道:“這暴風雨乃是我一個好朋友所為,自然不會襲擊我們了。”

墨子虛奇道:“何種好朋友竟有此等本事?”飄然到鐘離傅的船上,又見一個毛茸茸的物體蹦蹦跳跳的出來,大吃一驚,問道:“哪裏來的白猿猴?”

鐘離傅笑道:“它叫小白,我說的好朋友正在船底,你一看便知。”墨子虛運功往海裏一看,大笑道:“原來如此,原來如此,此計甚妙,此計甚妙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一百四七章

幼璇在昏迷中,夢到有人在彈琴,她順著琴聲走過小一條橋,在荷塘的涼亭裏見到一個穿著淡青色春衫的女子背影。

一曲作罷,那女子裊裊婷婷的站起身來,低著頭咬著嘴唇,一雙纖細的手,輕輕攏著鬃邊被風吹亂了的頭發,幼璇想要說話,卻開不了口,那女子轉過身看著她,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瞳與幼璇對視。

突然,一雙白絨絨的手突然襲來,幼璇驚醒,一把抓住,厲聲問道:“什麽怪物?”接著便見到夢中一樣的女子。

幼璇用力菲淺,被抓住的手疼得嗷嗷大叫,另一只爪子本能的朝幼璇打去,幼璇正欲擡起另一只手擋架,忽聞那女子喝道:“小白,休得無禮。”那只白絨絨的爪子便停在半空。

幼璇覺得這女子並無殺氣,便松開了手,問道:“你是什麽人?這白猿是你的麽?”那女子嫣然說道:“知更叫我璇姨,它是小白。”想起知更,幼璇急道:“知更?知更呢,她在哪裏?”

璇姨道:“她在隔壁房間,我現在就帶……”話還沒說完,已不見幼璇的身影,璇姨搖頭輕嘆一聲也跟了出去。

幼璇見知更臉如紙白卻也安然無恙,才放下心來,璇姨跟進屋說道:“不用擔心,她身體並無大礙。”幼璇道:“是你救了我們?還有沒有救得其他人?”璇姨嫣然道:“你爹爹和那個叫語兒的女子都在船上。”

幼璇驚道:“你是什麽人,為何知道這些?”璇姨道:“我是知更的璇姨,她的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。”幼璇道:“我從未聽知更說起她有一個璇姨,但不知為何我見你十分親切,想你也並非大奸大惡之人,救命之恩,我雖不敢言謝,但卻不知該怎樣報答你才好。”

璇姨只是笑笑,說道“這只不過是小事,何足掛齒。”幼璇凜然道:“我雖然是個女人,但做事也恩怨分明,我不喜歡欠人家的人情,更可況我們素不相識。”這番話說得又響又脆,江湖之人口上重義,實質重利,哪有肯白白付出之事。

璇姨知她心思,笑道:“你想怎樣報答我呢?”幼璇鄭重地道:“你想怎樣?”璇姨道,“你若一定要報答我,就給我做女兒吧。”幼璇嚇了一跳,道“你要什麼?”璇姨道:“給我做女兒。”幼璇搖搖頭道:“除了這個還有別的麽?”

璇姨笑道:“那你可願做我兒媳?”幼璇怒道:“你!不行!”璇姨又道:“一個女人若想報答人家……除了以身相許還有別的嗎?”幼璇道:“金銀珠寶,武功秘籍?”璇姨道:“我都不缺。”幼璇滿臉怒容,說道:“你休要得寸進尺。”

這時,采悠推門而入,道:“璇姨,你就別再作弄幼璇了,小心她真對你不客氣。”幼璇忙道:“采悠你們認識?”采悠道:“她的確是知更的璇姨,你也看到知更的臉色越發慘白了,看樣子不能再拖了,我們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暖玉靈柩,唯有去一趟楚國。”

幼璇忙道:“那讓我去找。”采悠搖頭道:“我們幾人已被齊國懸賞通緝,不宜露面,璇姨乃是生面孔,無人認識,而鐘離兄交游廣闊在楚國也認識不少達官貴人,所以由他們兩人去最為妥當,幼璇你放心,李園的船在蛟龍翻起的風暴中已是支離破碎,是萬萬趕不急回楚的,所以鐘離傅他們此行應該並無大礙。”

幼璇點點頭,采悠轉身對著璇姨說道:“我們快到楚國海域了,鐘離兄已經去準備了,璇姨你準備一下。”又背對著幼璇用唇語道:“你別忘了答應過我什麽。”

璇姨點點頭說道:“我既然答應了你,就一定會做到。”原來采悠早就認出了璇姨就是當年的琴仙師璇,還和她達成了協議不得與知更和幼璇相認,更不得與樂正謙然相認。

幼璇轉身問道:“你們怎麽相遇的,我們為何要去楚國?”采悠笑了笑說道:“多虧了璇姨,我們才能追到你們,那日,我們準備好一切回到岸邊的時候,卻找不到你們,心知中計,趕忙雇了船追去,追尋多時卻杳無線索,正迷茫之際恰好遇到璇姨。”

幼璇看向璇姨,道:“世間竟有如此巧合之事?”璇姨知她心存猜疑,坦然道:“實不相瞞,封印神獸鳳凰的寶玉‘璜宗赤璋’正在我身上。”從懷裏摸出寶玉遞給幼璇,又道:“我隱居世外多年,和知更相遇也是巧合。”幼璇驚奇道:“這話什麽意思?”

璇姨把與知更相遇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,又道:“前些日子,這寶玉突然變得暗淡無光,我心想知更一定遇到大麻煩,更有可能會危機生命,便攜著憶和小白出來找她。”

幼璇見她神情語氣忠懇,點點頭道:“方才多有得罪,還請璇姨不要見怪。”璇姨笑著拉過幼璇的手,說道:“你小心點是對的,我聽采悠說過你和知更的事情,你們這條路走得也甚是艱辛,我剛和知更相認的時候見她總是悶悶不樂,知她定然是為了心上之人,但我確萬萬沒想到她的心上之人竟是一個女子,而且竟是……”

幼璇見她說著眼中蘊起淚花,忙道:“請璇姨見諒,我們也知道這條路有違倫理,但我們真的彼此相愛,生死相隨。”璇姨抹了抹眼淚,說道:“若非當年我一念之差,事情又豈會如此。”

采悠怕她說出當年的事情,幹咳一聲,說道:“事情都過了,璇姨何必耿耿於懷,只要她們兩個以後能快快樂樂的生活,你也算是將功補過了。”

璇姨點點頭,說道:“人生苦短只要你們幸福快樂,什麽倫理常規,都別去計較,你剛醒過來,元氣未覆,去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一下,我去準備下船入楚,替知更找暖玉靈柩。”

采悠也道:“傳說九黎族危險重重,據野史記載,凡是到那裏的人,沒有人能活著回來,若真是如此,那裏怨氣的定然是極重,找暖玉靈柩之事不可耽擱了。”幼璇道:“就有勞璇姨了。”

璇姨道:“傻孩子,你們都是我最親的人,就算替你們去死也是心甘情願的,好了,快去休息吧,你身體還未覆原。”幼璇道:“我想去看看我爹爹,璇姨你路上多加小心。”

幼璇她們的大船未進入楚國海域,只是放了條小船,由蛟龍引路,讓璇姨和鐘離傅入楚,幼璇他們也趁著此時,把傷勢調理妥當,以便應對九黎族內的險境。

鐘離傅和璇姨混進楚都,在一個客棧落腳。

客棧裏形形色色的人都有,他們點了一壺酒和幾道小菜,向店小二詢問道:“小兄弟,我見城中張燈結彩,為何這麽熱鬧?”

店小二得意洋洋的道:“兩位客官外地來的吧,你們有所不知,我們楚都城數一數二的大戶將要舉行大婚,前來道賀之人多不甚數,自然要大肆裝飾一翻,不能掃了臉面呀。”

鐘離傅奇道道:“究竟是哪家大富貴,竟有此等財力?”店小二指著旁邊一桌的男女,笑道:“諾,就是那公子哥的父親,漆雕大老爺。”

鐘離傅吃驚的問道:“漆雕老爺,他所娶何人?”店小二壓低聲音道:“我猜是漆雕公子身邊那女子,聽說這女子不簡單,將那一家子老的少的都迷得暈頭轉向。”

酒菜送上來,鐘離傅打賞了店小二幾兩銀子,笑道:“小哥為人直爽,值得一交。”店小二點頭哈腰道:“兩位慢用,有事叫我便是。”待店小二走遠,璇姨問道:“方才見你臉色微變,這漆雕一族乃是何人?

鐘離傅道:“漆雕一族醉心玉器,最為著名的便是雕琢暖玉,而他們家正好有一副以滄海暖玉雕琢而成的暖玉靈柩,當年我爹爹曾救過他一命,我開口向他討借本應不難,但如今看來,卻難如登天。”

突然,那漆雕公子抓起那女子的手,問道:“妍妍,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,多難過?”女子背著他們看不到樣子,只聽她道:“你痛苦?”漆雕公子道:“我痛苦的想要一死了之。”

女子嬌聲道:“那你就去死呀?”這聲音鐘離傅聽來甚是耳熟,漆雕公子又道:“我死了難道你不難過,你人又長得漂亮,不應該嫁給我爹爹做填房。”

女子嬌笑道:“做填房又怎麽樣,誰能給我榮華富貴我就嫁給誰。”男子把酒壺重重的往桌上一摔,道:“那你為何不嫁給我?”

女子道:“你若殺了你爹,整個漆雕家族的生意都是你的了,那我就嫁給你。”漆雕公子一怔道:“奪產弒父!此乃大逆不道,我不能這樣做,我問你,你說喜歡我究竟是不是真的?”

女子垂淚道:“當然是真的,我若騙你便不得好死,只是我過夠了苦日子,真不願再委屈自己。”

漆雕公子高興道:“既然如此,我們私奔吧?我會照顧你,絕不會讓你吃苦受累。”女子嗤笑道:“私奔?無毒不丈夫,你這麽窩囊,憑什麽養活我?”

漆雕公子拍手笑道:“窩囊,哈哈……我確實窩囊。”他揉了揉眼睛,瞪著女子,皺眉問道:“你怎麼變成兩個人了?”

女子笑道:“你喝醉了。”拍了拍手道:“都出來,把你家公子擡回去。”幾個大漢便從暗處出來,將漆雕公子擡走。

那女子剛要走出門口,忽然看到鐘離傅,嫣然一笑,問道:“鐘離公子別來無恙呀?”鐘離傅認出了她,欠身說道:“許研姑娘有禮了。”許研盈盈上前,右手搭在鐘離的肩膀,問道:“公子為何到此呢,莫非有所圖謀?”

鐘離傅拂開她的手,笑道:“我是個生意人,哪裏有買賣哪裏就有我。”許研笑道:“買賣?不知公子今次又在做什麽大買賣,奴家明日大婚,不知公子可願賞臉光臨?”

鐘離傅暗道:“看來李園虜劫知更之前就已暗中通知楚國準備,這步棋著實難走。”笑了笑說道:“在下正想與漆雕老爺做筆買賣,姑娘盛情相邀,自然是要去的。”許研咯咯一笑道:“明日就恭候公子大駕喲。”

待許研走後,璇姨問道:“她是何人?”鐘離傅道:“她原本是青辰派之人,當日在磁山青辰被幽冥谷所滅,她請求墨先生為他們討回公道,但墨先生知其並非善類,不願插手,她便含恨而去,如果不出我所料她應該已經投靠了李園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一百四八章

翌日,正午,鐘離傅和璇姨去了漆雕府邸。

漆雕府邸富麗堂皇,五色繽紛的玉器隨處可見,來恭賀漆雕老爺大婚之喜的人多不甚數。

鐘離傅和璇姨帶著賀禮,由家丁引至大堂,見漆雕玉端坐高堂,上前說道:“恭喜漆雕伯父有情人終成眷屬,百年好合。”漆雕玉忙起身走下來,激動的說道:“什麽風把鐘離賢侄給吹來啦,快請上座,快請上座。”

漆雕玉請他二人入座上賓席,嘆道:“請賢侄恕罪。”鐘離傅忙道:“伯父何罪之有?”漆雕玉笑道:“你我兩家世代交好,今日大婚本應盛情相邀,但老夫已是年過六十之人卻娶了個妙齡女子,實在難以啟齒,所以只邀請了楚鏡之內的良朋好友,卻沒想被賢弟撞了個正著。”

鐘離傅笑道:“哈哈,如此說來,漆雕伯父確實有罪。”漆雕玉舉觴將酒一飲而進道:“這一杯酒就當伯父向賢侄賠罪了。”

鐘離傅搖頭道:“如此上等的美酒,小侄巴不得多喝幾杯呢,這可不算,這可不算,其實小侄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。”漆雕玉哈哈一笑道:“什麽事情竟能難住你?快快說來。”

鐘離傅摸了摸鼻子,說道:“實不相瞞,其實小侄也有心上人了,只是她自幼體弱多病,受不得寒氣,所以想求漆雕伯父割愛暖玉靈柩?”

漆雕玉皺眉,道:“這個……恕老夫愛莫能助,我這新夫人也是個多病的主兒,這暖玉靈柩已經贈與她了。”

鐘離傅早料到會是這樣,無奈的笑道:“其實這暖玉靈柩本是伯父家中至寶,如今小侄厚顏相討已是唐突非常,伯父不必內疚。”

吃完喜宴,鐘離傅與璇姨趁著人多,分頭查探。

璇姨前面的院溜到花園,在假山洞裏看到漆雕公子在不遠處喝悶酒,她打算離開,可是卻被漆雕公子一把抱住,只聽她說道:“你說得一點也不錯,我真是個窩囊廢,眼睜睜的看著你和爹爹成親卻一點辦法也沒有。”

璇姨掙紮道:“放開我,你認錯人了。”漆雕公子醉眼朦朧,死抱著不放,說道:“我知道你生我氣,我不要你做我小娘,我這就去殺了那老匹夫。”璇姨氣急敗壞,朝漆雕公子狠狠的跺了一腳,掙了開去,罵道:“喪心病狂!”

漆雕公子吃疼,見眼前之人並非許研,眼中流露出失落,隨即又叫囂道:“你是何人,躲在這假山洞裏幹什麽?”璇姨道:“我來吃喜酒的。”她心知桃色糾紛不沾為妙,誰知漆雕公子竟忽然跳了起來,說道:“想走,沒那麽容易,剛才你聽到了些什麽?”

璇姨道:“什麽都沒聽到。”漆雕公子道:“你剛才分明罵我喪心病狂。”璇姨否認道:“我沒有。”漆雕公子突然駢指朝璇姨的太陽穴點去,說道:“不管你有沒有聽到,留下性命最為妥當。”

璇姨側頭閃避開去,漆雕公子叫道:“好功夫!” 璇姨一個盤龍繞步,避招進招,反切他的脈門。

漆雕公子閃電般地拔劍出鞘,刷地便是一劍刺去,璇姨的身手矯捷之極,這一劍刺去,她已抖出袖中軟絲,“當”的一聲,火花四濺!

漆雕公子一劍擲空,璇姨身形一晃,已繞到了他的背後,軟絲如刀劈他的琵琶骨,漆雕公子反手一劍格住她的軟絲,正要使出內力,震落她的兵刃,璇姨不待招數變老,立即變招換位,軟絲纏他雙足。

漆雕公子一跳閃開,心頭微凜:“這人的本領真是不弱,我倒是輕看她了!”璇姨不想與他糾纏,說道:“我從不問他人是非,當為你守口如瓶,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。”

漆雕公子道:“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,反正沒有研研,我活著也沒了趣味,但卻不能讓你去害了她。”

璇姨輕笑一聲,問道:“你今日是非致我於死地不可了?”漆雕公子道:“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……只是……”璇姨道:“只是什麽?”漆雕公子軟語道:“只是若我真死在你手中,也願你能守口如瓶。”

璇姨笑道:“這是哪裏來的道理,你要殺我還要我替你保守秘密。”漆雕公子怒道:“你這是不肯了?”璇姨暗道:“奪得暖玉靈柩一事不能再拖,幹脆抓了他以做要挾。”想及於此,招式也變得淩厲無比。

漆雕公子凝神應付,暗道:“這女子招式古怪之及,手中軟絲不僅韌性十足更是鋒利無比,看來我當命喪今日。”他把平生所學都施展出來,還是給璇姨搶了先機,只聽璇姨驀地喝聲:“著!”轟然聲響,軟絲刺向漆雕公子雙眼。

軟絲即將刺到之際,忽聽得“叮”的一聲響,璇姨虎口一麻,軟絲縮了回去,璇姨喝道:“什麽人?出來!”埋頭一看軟絲上纏著的暗器竟是一枚柳葉鏢,心下一顫,叫道:“左丘輝,你出來。”

一副蒼老的聲音說道:“師璇妹妹,好久不見,假山洞裏太窄,師璇妹妹何不出來好好與我敘敘舊,你可知這些年來我有多麽的想念你。”

璇姨道:“我要殺了你。”漆雕公子見她突然殺氣凜凜,趕忙跑了出去,見到那人又慌忙跪拜說道:“漆雕玨拜見宰相大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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